YONG

=永

【S&K】Night

*大概算cb

*哈又爽个脑洞

*补一下设定:两人是幼驯染,一起参军的好兄弟,大概发生在前线战士之前



  Kowalski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他条件反射地钻进一条并不是很深的沟里。接着眼前一束强光就瞬间把他包围,虽然他的脑海里跳出了各种应急措施,但来不及等他思考出应对方案,一股猛烈的气流就将他从沟的这头掀到沟的另一头。

  一颗炮弹就在Kowalski的不远处炸开了,他很庆幸自己身处一条沟壑之中。但那强大的冲击还是震得他的脑袋一阵发怵,眼睛霎时就黑了一片。Kowalski是被痛醒的,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的脖子有没有折断。他觉得自己疼出的冷汗多到可以用来浇花。Kowalski摇晃地坐起身来,他不清楚自己究竟躺了多久,有多少只蚂蚁曾从他的身上爬过,也不清楚有没有人途径这个满目疮痍的战场,看见一堆被炸烂的尸体堆成一个冢后捂着鼻子跑开或是强迫自己不去看它——这也决定了这个冢的观光者注定只有一群绿头苍蝇和扭动的白蛆。他同时也感谢上帝,没有敌人扛着枪来验收他们的“成果”:如果他们发现还有个有着微弱呼吸的士兵躺在那里,他们准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折磨他,然后撬开他的嘴,试图从一个几近昏迷的人的口中套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来。他的下场呢?他只有死的份。敌人一定还会猜测他究竟会不会后悔自己没有被一炮给炸死,而从嘴里逼问出他们满意的答案后,猜对的人在今天的晚餐上可以多喝一小杯烈酒,并且还能够多睡上几个小时。

  他的耳鸣还没有退去,这让他心烦意乱。

  Kowalski艰难地挪动自己的位置。他明白他的腿中了大奖:一枚不小的碎弹片趁乱绞进了他的肉里。他还能摸到弹片的余温,摸到皮肤下那块凸起。他突然就感觉不到疼痛——他深知自己是痛得没了知觉,但那股异样感还是牵扯着他的神经。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个恼人的弹片,并且决定在伤口发炎之前找到其他幸存的人。

  Kowalski拖着步子一脚轻一脚重地沿着落日的地平线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他的眼镜在这场爆炸中壮烈牺牲了,他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也分不清天边燃起的是火烧云还是纷飞的战火。

  Kowalski的嗓子干涸得可怕,他开始低声哼起歌来。他的水袋被打穿了孔,仅剩的几口水估计不能支撑他唱完部队编写的歌。他很幸运地搜寻到几个尚且没有生命危险的水袋,这就表明他或许可以撑过今天,或许还可以撑过明天。

  他停了下来,开始掏出他的地图。虽然他已经指望不上地图在此刻能够起什么关键作用,但至少他得明白他们的大部队大概要往哪个方向撤离,医疗队会经过哪里。他的余光不受控制地瞟向周围,英勇士兵躯体上的布料依稀可辨,那是他们的同胞。Kowalski很想帮他们找个安眠的地方,起码不要长眠于冰冷的土地上。但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搬动一个又一个毫无生气的人。他现在光是保持长时间站着不动都有点困难。

  突然,他的耳朵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声音,他警觉了起来,开始慢慢蹲下身子。如果发现了敌军,他便可以快速卧倒在地。Kowalski又听见了一些类似于风吹草动的声音,这下他听清楚了,这是动物濒死的呼喊,而且前几个小时他才发出过一样的声音,然后吐掉满嘴的泥土——当时的他已经发不出任何的音节,所以这和动物的叫唤声没什么两样。

  Kowalski感到有人在动,他猛地回头,接着一双从暗处伸出的手便抓住了他的脚腕。

  

  他死命地揪着Kowalski的衣领,手腕在吃力地翻转,像是要从Kowalski身上狠狠拧下块肉来,不然就绝不善罢甘休。Kowalski衣领的每根破败的纤维都在大叫着提醒他——眼前这个男人用力得指甲都要牢牢嵌入硬朗的布料中。或许是在Kowalski眼里发掘出了怜悯的意味——曾经那个披荆斩棘的士兵竟然以如此狼狈的姿态被人怜悯着,这简直也太荒谬了!于是男人那充血的眼睛看上去恨不得把Kowalski给咬死。似乎是确认了来者,他松开了手,同样怀着怜悯打量着和他有着相同遭遇的人。他几乎是半倚靠在Kowalski身上的了,抖得像风中残留的烛火。Kowalski的战友,他的好兄弟,他看上去实在是不堪一击,但他的眼里依然有着生命的火焰在跃动,在翻滚,在等待着复苏的时机。

  Skipper,我的老兄,很高兴看见你还活着。

  Kowalski苦笑着。

  Kowalski承认,他的话带有几分黑色喜剧的味道。他突然回忆起电视里人们重逢分别已久的老友,热泪盈眶的场景令当时的他感到非常肉麻。但此刻他却忽然理解了这种感觉,他也很想为他们活下来的消息而欢呼,只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再流失更多的能量了。

  Kowalski很担忧他——不,他更为他们二人悲惨的处境感到深深的担忧——他的腿此刻突然疼的厉害,里面的碎弹片需要立刻得到处理,不然细菌感染引发的高烧迟早会要了他的小命;而他的兄弟的脸满是浓稠的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哪个可怜的倒霉蛋的,Kowalski判断不出他的伤口的位置以及伤口的出血量的情况,因为Skipper看上去像是刚刚在泥潭里滚了一圈。他绞尽脑汁去让Skipper和自己待得舒服一点。他架起他的手,但袭来的阵阵眩晕还是令他有些吃不消——他的头要炸开了。他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移动到一个相对于安全的地方,几百米的路程居然使他们像老旧的风箱一样苟延残喘。

  We ……won! 

  Skipper竖起V字手势。


  Skipper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囔着什么,Kowalski明白这有可能成为他最后留在这世上的证明了,于是他凑近他的唇边,哪怕他不想让自己看见他如此难堪的死相,只是恶狠狠地让自己滚。

  K……wa……

  什么……你想说什么?

  你……他妈的滚啊……老子还没死呢……

  他们盯着对方呆了几秒,突然就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随后又一起疼得抽起冷风。

  你别笑了。Kowalski挣扎地坐到Skipper旁边。不然我得考虑从发声器官开始研究人和鸭子的关系。

  Skipper使出浑身力气抽了Kowalski一个巴掌。

  

  Kowalski就这样并肩和Skipper坐了很久。他们说不出话来,黑夜已经堵塞了他们的喉咙,饥渴已经绞杀了他们的思考。他很无力,干巴巴看着太阳从东升西落却不能从中获得什么振奋人心的慰藉。他甚至想到咬破嘴唇,以血解渴——他绝对是疯了,而且这个想法还会得到他兄弟的赞同。黑夜里寒冷的北风随时都会割走他们的灵魂。他的眼皮开始打架了,他的意志还算清醒,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绝对会昏沉得像一团浆糊。

  他们背靠千疮百孔的战场,呼出的气在死寂的夜空里熊熊燃烧,平静且不屈。

  

  我们会死吧……

  死就死了吧,和你死在一起感觉也不是很坏。

  可惜这个天才的脑子喽。

  ……我有点困了,我得睡一下……

  Kowalski很焦急地看着Skipper慢慢眯上了眼睛,他想发出点声音来,或是狠狠地锤他一下。但他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气,眼皮开始打颤。终于他受不了周围的一切在他眼中天旋地转,他也开始闭上了眼睛,像成熟的稻穗一样,他的头朝一边重重垂了下去……

  

  

  

  

(最后没死,被救下来了)


  Kowalski刚从昏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就和Skipper双双被护士骂了一顿,原因是他们太激动了,Kowalski拖着掉着水的手臂,与隔着老远的旁边床位上,手臂同样挂水的Skipper来了个对拳。

  

  

 (突然好生草啊,之前就想过他们躺在病床上伸长挂满水的手臂对拳然后被护士骂(草)


  




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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